finalemen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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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(十二)

　　与韩信在楚营初遇的场景，刘邦已经不记得了。萧何寻回他是在肃杀的夜里，月华的遮掩了繁星的光芒，初露锋芒的帝王被困在高山之间，连肆意发泄的权利都失去了。而萧何仍清晰的记得，年轻人勒马回望汉营的点点火光，连一贯的面无表情都显得绝望起来。韩信从来不去关注他人的目光，无论何时都像是游离在方外，没有喜悦也没有恐惧，缰绳下的骏马被他勒得紧了，时不时嘶吼一声。萧何气喘嘘嘘地赶到他的身边，身下的马驹也已累得不远再上前，萧何有些尴尬，一个翻身下马，牵着自己的栗马走到了韩信身前，二话不说拽着这人回了营。

　　马背上的青年被他这样牵着又推搡着再见了刘邦，竟然也没有拒绝。

　　“果然是英雄出少年。”刘邦假模假样地夸了几句，韩信看了看一旁的萧何，也让自己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。

　　“我们见过的。”他回想起在项家营外的那匆匆一面，“汉中王。”

　　“是嘛？！”刘邦拉着他的手坐了下来，给萧何使了个眼色，“那说明我们有缘啊，英雄来投靠我汉营，这真是天意。”

　　萧何硬着头皮笑了几声，说是啊，在背后掐了韩信的腰。韩信当着刘邦面，就这样硬生生转过头来看着萧何，让三人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。

　　“那什么，咳嗯，天色不早了，嗯，英雄不介意的话，明天一早就登台拜将吧。”刘邦咳了咳，拼命地装着亲近的模样，“萧大人，还不带这位英雄，哦不，韩将军好生休息。”

　　“汉王未免太过草率？”韩信皱着眉头，话刚一出口，又被萧何重重地拧了一下。

　　“不草率，不草率。”刘邦忽然认真起来，“这么多将士还都等着出蜀归乡呢，当然赶早不赶晚。”

　　韩信眼见他的转变，愣了一下，也缓和了许多，应下了声。“既然如此，休息不急，那我先与汉王说一说出蜀之计吧。”

　　“那好啊。”刘邦有些惊喜，张良离开之时只说日后定会奉上出蜀之策，离开时甚至烧了唯一的栈道。他虽百般相信张良，此时仍免不了日日消沉。韩信见他这样直接的转变，反倒有所改观，也变得认真起来。

　　他们从一直谈到了天明之际，这是韩信与理想最为接近的一夜。

　　却是张良最遥远的时刻。

　　刘邦还在农家时就曾做过卫庄的主顾，彼时张良作为儒生扬名天下，他也是听过的。后来辗转再次与流沙交易，亲自结识了这位韩相。他的理想就摆在那里，所有人都看得见，刘邦最善琢磨人心，自然从一开始就懂得他要的是什么。所以他知进退，所以张良要走的时候，他没有留。

　　后来张良只身策马回到了陕县，他也只是安抚着疲惫不堪的儒生，没有多问一句。韩王成死在彭城的消息传得很快，他自身尚难自保，也无心多想，只和世人一样，以为是卫庄未能护住韩王引咎避世，他以为张良怪他。

　　而如今得知卫庄再次出现在长安，忽然让刘邦生出了几分不安。张良对故国至今怀着怎样一种感情，他不愿去想，也不敢去想。更何况，眼下他尚且面临着一个棘手的问题。

      tbc

其实是主cp卫良/刘萧韩......